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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 相助 (2588字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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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殤雲來到天子腳下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大街小巷,聽說現在大街小巷人們談論的都是這個話題,慕名拜訪的人都快要把客棧門檻踏平了,其中包括朝中部分要員的心腹,甚至還有很多為提親奔走的媒人,可是無論來路貴賤,流殤雲只有一句話:一概不見。

在春試這個敏感的時候,流殤雲的出現必然引得大家無端的猜測,雖是與他只見了一面,可是,在我心裏總不願相信流殤雲是個追名逐利的俗人。他名聲斐然,又逍遙自由,沒道理來摻和朝堂這淌渾水,他到底想幹什麽?

這日正無聊時,慕靜雪竟然翩然到訪,說是想要去敬香禮佛,非要拖著我一同去,更蹊蹺的是她不知使了什麽法子,竟唬得清韻娘親連連同意,雖然不想與慕靜雪一起,但是府外的世界對我誘惑實在太大,想了想,不如先出去,找個機會甩了她不就成了?打定了主意,便興沖沖換了身簡單樸素的裝扮坐進了馬車。

一路上聽著外面熙熙攘攘的好不熱鬧,可是慕靜雪一直不同意我揭開車簾,說是女子不得隨便拋頭露面,我與她同乘一車,一路又沒什麽話說,氣氛很是尷尬。

“其實,我很羨慕千瞳妹妹你!”許久,慕靜雪打破沈默,看著我認真說道。

“哪裏,貌若天仙,知書達理,家世顯赫,姐姐你才值得人羨慕呢!”我躲閃著她的目光,隨口敷衍道。

“是嗎,可是你有一個好哥哥,是我沒有的。”慕靜雪低下頭,似乎有些黯然。

這話在現在的我聽來無比諷刺,哥哥?我還哪有什麽哥哥!

“姐姐此言差矣,我倒覺得我哥哥待你更甚於我!”我心中思緒覆雜,說話的口氣竟然有股說不出的不悅。

“妹妹不可這樣想!”慕靜雪感覺到我的不快,急忙插嘴打斷,“其實玦衡哥哥真的很關心你的,他……”

“慕靜雪!”莫名的煩躁讓我本能插嘴,“你我之間,難道只有詹臺玦衡可說嗎?”

慕靜雪似乎是被我嚇到,低下頭,輕聲說了句:“對不起。”

看著如此低聲下氣的慕靜雪,我心中湧起一陣強烈的愧疚:詹臺千瞳,你這是怎麽了?捫心自問,慕靜雪可有一星半點得罪過你?她也是大家閨秀,從小到大未曾受過委屈,她愛慕詹臺玦衡乃是天經地義,你又憑什麽看她不順眼,處處與她為難?

想到這裏,我不禁嘆了口氣,緩緩開口:“對不起,最近事情太多,我只是,心裏有些煩躁,言語間開罪了你的,你別介意。”猶豫了半天,“靜雪姐姐”四字最終還是叫不出口。

然而慕靜雪卻沒有介意這個,而是一副犯了錯的孩子得到寬恕一般,開心地拉了我的手:“哪裏,是姐姐對妹妹不周,沒看出你心情煩悶,你不惱我就好了。”

我怔怔地看著她,她的眼神宛如小鹿一般清澈無辜,一臉毫無心機的樣子,她是將門之後,我能相信她真的胸無城府嗎?還是她太會演戲?

罷了,心機深又如何,真性情又如何,我淡笑:“姐姐過慮了,我可不敢惱你,免得我那哥哥又找我不是。”

慕靜雪臉“倏”地紅了,連忙辯解:“我們不是……”馬車卻在此時猛然停住,我二人皆是一楞,“怎麽停了?”

“回慕小姐、詹臺小姐,前面有人鬧事把路堵住了,待我去看看。”

仔細一聽,前面確實人聲鼎沸,隱隱參雜著越來越響亮的怒罵聲,“滾,你這酸腐書生,沒錢買書就算了,還硬要說我這曲譜是假的,小心我拆了你的骨頭扒了你的皮!”

“怎麽回事?”我問車夫。

“回詹臺小姐,前面一舉子跟書店老板吵起來了,把道路給堵了,咱們過不去啊。”

我與慕靜雪四目相對,皆是一臉迷茫,卻聞車外有人說道:“你這書明明是假的,我不過實話實說罷了,你居然含血噴人反咬我,天子腳下,掌櫃你莫要不講道理!”

聲音居然有一二分熟悉,我不顧慕靜雪反對,硬是掀了車簾向外看去。

這一看不打緊,卻讓我發現那書生確是我認得的,正是那日“棲鳳樓”裏遇見的,似乎是叫……許唯名。

“你說這曲譜是假的,有何證據?”只見那身材短小的掌櫃反詰道,塌陷的酒糟鼻十分醒目。

“詹臺小姐所做的曲子我首首都奏得,曲譜更是倒背如流,卻從沒聽過見過你這譜裏的曲子,你還敢說這是她的曲本?這根本是在欺騙眾人!”

撫簾的手一僵,耳邊傳來慕靜雪的聲音:“千瞳妹妹,他們嘴裏的詹臺小姐,是指……你吧?”

我顧不上回答,只是目不轉睛看著馬車外的進展。

“就你?就想證明這曲譜是假的?你說她的曲子你首首奏得,曲譜也是倒背如流,那又如何,焉知你說的是真是假!要我說,除非你把詹臺小姐親自請到這來,不然啊,怕是誰也不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,大夥兒說是不是啊!”

“是!”眾人起哄聲不斷。

許唯名在眾人的推搡中手足無措,只是反覆說道:“大家信我啊,不要被那老板欺騙了。”

迂腐的書生意氣!我心中暗道,此話一出,那老板定然是不能善了了。

果然,那老板開口:“好,你說我騙人,那你能將詹臺小姐請來替你開脫嗎?”

許唯名面色窘迫:“不能。”

“那你認為就你一面之詞,大家又憑什麽信你?”

許唯名更是啞口無言。

“沒話說了吧,”老板笑得奸詐,“去請巡邏的軍爺來,就說這有個鬧事的!”

此言一出,許唯名臉色頓變,若是被抓了去,即使最終查清真相,還他清白,怕也是要錯過了春試,若是蒙上不白之冤,則更是前途盡毀。

“若是你給我認個錯,我可以大人大量寬恕你!”

許唯名狠狠盯著老板:“讓我昧著良心,休想!”

“好!有骨氣,那咱們就衙門見吧!”

“且慢!”我開口喚道,眾人目光看向我,慕靜雪急忙縮回車中,我卻顧及不了那麽許多,跳下車來,走近許唯名與書店老板,枉顧許唯名迷茫的眼神,一把拿過老板手中的曲譜,略一翻看,擡頭便說道:“若是我沒聽錯,老板你的意思是,”我舉起手中的書,“只有詹臺千瞳才能證明這曲譜的真假,可是?”

老板瞥了一眼我們的馬車,立馬點頭,諂媚應道:“這位小姐說的正是,不知您是?”

我轉眼看向許唯名,綻放一絲得意的笑容,他似乎覺悟,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打量著我:“你是,童公子,哦不,童姑娘?”

我沒有回答他,接著說道:“那我詹臺千瞳現在可以證明,這位公子說的沒錯,這本稱作是詹臺千瞳所作的曲譜,的確是假的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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